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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发旋,贺品安想起他的鲜活、他的纯稚,不留神说了真心话。    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,他说:“不忍心。”    阮祎知道自己完蛋了。    贺品安的宽宏像一片徐徐而来的云,压在身上就变成了狂风骤雨。他在雨里急得团团转,他无处躲避。    如果贺品安知道这一切于他而言是如斯可怕的,他还会不会说出那一句“不忍心”?    把水杯放在饮水机上,阮祎转过身,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。    四目相接时,空气里分明涌动着异样的情愫。    贺品安是四方的笼子,是绕过手腕的绳索,是夜晚,是雨,乌压压地掩埋他。    咽了口唾沫,阮祎的鼻翼微动,再也藏不住体内那只横冲直撞的野兽。    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冲动的念头。    贺品安俯视着他,他不敢妄动,不过几秒,心思就被那人看穿。    “先学会控制自己。”开口时自己也愣了愣,不是有意要教导小孩儿。    “不想到此为止,”阮祎失魂落魄的,他上前一步,手抬起来又放下,“我想不到还能用什么留住你了,我没有办法了,叔叔……你别不要我。”    这句话真是太重,仿佛他们曾经有过什么一样。    不过几面之缘,错位的感情会令人盲目。    贺品安想,他理解,都理解。    “你留我做什么?我又不走。”看不惯他稍长的刘海,上手捋了捋,“我意思是,咱们就这样,就到这里。我愿意做你的叔叔。”